2009年7月31日星期五

day14~16 倒地鈴的助手

 因為這幾天也是倒地鈴的生活,跟我相處最多的就是徐老頭,所以變化不大,也可以說得很短、很快,按道理更新也會快一點。
 
 不知為何,他不像長輩我也不像後輩,反而大家的友誼建立於同輩間的嘻笑怒罵之上,所以不要介意我經常開他的玩笑,因為我們的相處本是如此。

 這時候倒地鈴人不多,徐老頭要幹的活卻是很多,他說要準備什麼東西供應給端午節的來客,雖然我心想你這個爛地方有什麼好供應的,只要清除那些螞蟻跟蚊子已經算是天大的禮物了,但閒著沒事做,不可以白吃白喝白住,所以我在這幾天就成為了老頭的私人助手。

 第一天住在倒地鈴便是六點多起來--早上六點,老頭雖然說:「你在早上做幾個鐘頭就好了,我沒有理由要你們為我做那麼多嘛…反正也是給你三餐一宿罷了。」他更補充一句:「反正你不幹活,我也是會給你吃給你住的。」結果是我被老頭感動了,做便做吧,多辛苦也做。
 
 後來才發現,老頭子你真是會折騰我這個入世未深的小伙子呀…

 這是他其中的一塊田,他叫我拿刀把草上的雜草都除掉,那樣子種的東西才會長得快…本來這塊地是好幾個月沒人管了,現在再管,是因為我來了,幫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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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麼陽光普照的環境下除草,是一種痛苦。更重要的是,太陽都把我的手曬得一片通紅,更要隱隱作痛,我開始佩服你了老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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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倒地鈴,打開冰箱,伴隨著一片片凝結了的腥血以及一陣陣惡臭,我就好心的把它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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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頭子在吃飯時一味跟我講:「你就叫你媽媽來住嘛,不然你也搬來台灣好了,看你這樣子說香港的房子那麼貴,來這一邊便宜多了……」他不厭其煩地向我游說搬過來,直至我要走了的那一個早上仍是,我就一直笑道:「你這個爛地方誰會來住呀!」

 老頭子經常自嘲是老婆跑掉了才會搬過來,才會造就倒地鈴的出現,鹿野這裡的人還給他找了好幾個大嬸當他老婆幫忙打理倒地鈴,後來這些大嬸都走掉了--因為老頭子沒有錢。所以老頭子就一味叫我在哪裡隨便找個歐巴桑(大嬸)介紹給他,當然我毫不留情地答道:「誰會跟你一起捱苦呀!」
 
 後來跟他到處跑,找香蕉樹葉去餵羊,我就跟他一起割草搬草然後拿去餵那堆早己餓得發慌的羊,老頭說羊肚子餓了就只會「咩咩」叫,真是煩人。雖然草是堆滿整車,但只夠用到明天中午,另一次割草又是另一次艱辛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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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活是幹完了,晚上也沒有人來,只有我跟老頭子,突然回想老頭子的一句:「早上做幾個鐘頭就好了……」這句話那裡有算數?我可是由七點鐘做到夜晚七點呀!雖然我嘴巴上沒有冤言,但對於一個城市人來說還是挺辛苦的,不過我又回想基隆市大叔的一句:「覺得辛苦就不要繼續,繼續就不要覺得辛苦。」。然而老頭子平淡的對我說:「一切都是習慣而來的,我習慣了。」我發覺,「習慣」出現的次數還是頗多的。

 對老頭子而言,倒地鈴的出現某程度也幫了他一把,只有人氣旺了,老頭子才不至於自己一個人悶到發慌,又沒有誰可以對著說話(這是他說的),現在每天也有人來,更有像我這樣子時間多得是的無聊人幫手,他倒是樂的自在。也許,開始來借住的兩個學生是他的幸運。

 累透了只好倒頭就睡,這晚老頭子的菜還不錯吃。

2009年7月27日星期一

day 13 徐老頭,我又回來了

 一直有人催促我要更新快一點,但要是我馬上寫完了,又怎麼可能把你們騙到來追我的blog呢?
 
 哈哈,很惱火對吧?是不是當下有種怒氣想要把我砍開十件八件?是的話,盡情把你的怒氣發洩出來吧--雖然我可不想因此而被砍開,但我還是很歡迎大家在此講粗口的,其實我是很想這個blog再添一點自由的味道,有什麼想說便說、想罵便罵,不要怕我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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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老師昨天的舉動基味濃郁,所以在早上我立即瞎編了一個爛藉口--時間不夠,還給他計算了我餘下的日子跟往北走所花的時間,裝著一切也很合情合理的樣子,當然,通通都是胡說八道,但基於不少的數據以及我說謊的技巧,要讓別人信服還是比較容易的。

 其實更重要的是,老師在老早之前已經說過他會讓我跟他一起走,是因為我的身份只是個「過客」,過了幾天,什麼關係也沒有了,這種不須負責、沒有後果的相遇,才使老師被我搭上--雖後我不能否認他後來的動機,但他根本沒有留住我的理由。

 要走便走了,背著背包,在補習社的門口說一句道別,由我嚷著要走到現在才三十分鐘,離別就是這樣子,快得令人錯愕,快得令人無所適從,仿佛這兩天的經歷都成了幻覺,感覺很不真實,連老師也不禁說了一句:「這樣子就要走了喔。」離別使他忘掉了自己曾經說過的話。

 本來我是要跟老師一起走個好幾天的,現在瞎騙的藉口不能成真,餘下十多天要怎麼樣子好呢?我決定了,走南橫公路回到台東倒地鈴,順便打發時間,往後的事情往後再算。

 在人來人往的大馬路上,我還是攔到車子了。這一位是去前往打war game的朋友。

 我發現,很多好心的朋友看見我在攔車,先是看不清楚,然後又會走回頭路過來載我,我就是說,世上的好人還是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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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往旗山的高速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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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被我攔到了一台休班警察的車子,他是出保家衛國的思想而來載我的,因為--他還想著以為我是什麼過期逗留、罪犯之類,哎呀,你也太冤枉了吧,我那裡像個壞蛋。
 才上車,他問:「你是哪裡人?」
 「香港人。」這答案我答過好幾十次,我沒有猶豫。
 「我是警察,把你的護照、簽證拿過來看看。」他語氣凝重,是命令我。
 啊?搞什麼鬼?誰知道你是不是什麼警察哩,等一下是什麼綁架集團那怎麼辦?
 光說是警察,我也說我是美國總統呢,我問他拿證明看看,他又說:「這個不方便。」後來擾攘了一會,我投降了,看我的入台證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他不知道在哪裡放下了我,總之我又上到了另一台車到中橫那邊。

 這一台車的朋友很有趣,是放假去玩的一對情侶。
 大姐是一位基督徒,她總一味溫柔地說:「你這樣子不要擔心,神是會保護你的。」然後我問大哥是不是基督徒,他說不是,那我就不偏不倚、直接了當地表達我的疑慮:「基督徒不是要跟基督徒才可以交往嗎?」以一個小弟弟的身份來說,這一問沒有冒犯的意思,反而問得有點真摯。大姐笑了一笑,緩緩地答:「對呀…我也不清楚…也許是緣份吧…」

 我說,宗教只是人們生活的某一種態度,不是生命的全部。

 過了幾秒,大哥又打趣地說:「所以她的神會保佑我,我自己也會保佑我。」哈哈,對,大哥你的確太有趣了。


 雖然我說不要,但大姐還是要給我買了一些蓬霧,這好像是台灣特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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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吃過他們一餐,他們還說要給我買吃的東西路上吃,我那裡好意思?雖然後來也是買了,但我全部都捐給倒地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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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分別的時候,雖然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但我仍然要往山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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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攔到了一台七人車,他們是什麼團體去露宿的,在那什麼旅館的停車場,不要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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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車上他們有問我:「要是你找不到車下山怎麼辦?」
 我不要臉地答:「找你們呀。」
 
 後來在這一邊放下我,這是個隧道口,四點多了,幾乎十分鐘才有一台車子,而且大多數都是往旅館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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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我等最久的一次攔車,有一個半鐘頭,在冷冷的山上攔著攔著…旁邊還有人為我打氣、叫我加油呢。
 又憑我的好運,快要天黑了才攔到了一台車往關山,雖然這台紅色的跑車一直狂飆下山,但對於絕境的我來說,這真是他媽的太好運了。
 
 我回來了…徐老頭沒有問太多,這是我喜歡倒地鈴的原因--自由,要來就來、去就去,你要幹活就幹活,你要幫忙就幫忙,要住多久就多久,離別沒有難捨,因為我們知道大家是過客,過客不用留,更不用問。

 這個紙版是我上次留下當紀念的,我沒有拿走,要是大家去倒地鈴的話應該會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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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時間多的是,我決定在倒地鈴幹活過好幾天,再吃吃這裡地道的野味…更重要的是,徐老頭不是一位基味四溢的同志。
 
 都晚上了,徐老頭還有事情幹,我就無聊拿毒粉、糖漿製造毒藥殺死那堆每天都往我身上爬的螞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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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裡的床不好睡,但這一晚睡得了無牽掛。

2009年7月20日星期一

day 12 我是個混帳老師

 又四天沒有更新了……雖說是個無賴,但無賴也會不好意思的,所以,今晚按捺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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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天了,這一天的早晨我忘記了做些什麼,也許是睡太晚還是怎麼樣的,本來我還是每天有動筆把事件都紀錄下來,但後來那小本子是不見了--好像是回來香港的事,哈哈。

 越了解老師,越發現老師與我是兩個徹底的極端,作為一個補習老師,好歹也是老師,無論如何也在站在道德的尖端,而我呢,就是那種不可救贖而道德淪喪的大壞蛋。跟他相處,很多時候我說去做什麼什麼,他都說不好不要,我的邪惡心靈沒法洗滌乾淨,而我反而有一點點覺得自己在影響了他,也許是道高一呎魔高一丈,也許是我單向的感覺。

 
 他是愛美得很,我說洗衣服不要那麼麻煩,洗乾就晾不就好了嗎?他硬要給我拿個燙斗來把衣服都燙個貼貼服服,我就不明白,燙不燙又有什麼關係?化妝品用在醜女上只會更醜,好看的衣服被肥婆穿上只會變得難看,乾淨的衣服穿上愛髒的人身上也是一樣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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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就更加更加莫名奇妙,老師要去教書,那我幹什麼好?以一個高中生來說,應付小學生作業似乎遊刃有餘,那麼,老師去接他的表弟到哪裡哪裡,後來他又要送他表弟走,那我就去代課了。

 經歷這一次教導小學生之後,我不知道以後的路要怎麼走,但我打死也不會再想一件事--當一個老師。

 因為我是個徹底失敗的混帳老師,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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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間補習社裡,我帶著那堆小學生上了一堂只有幾個小時,但感覺上已經有好幾天的課……名義上這是一間補習社,但帶小學生又可以補什麼習?老老實實這不過是託兒服務的變種,但不吃白不吃,有客人的錢擺在眼前,無理由不去賺。

 以我一口爛國語以及友善、和藹可親、愛和平的性格,再加上重視多角度式思考教育,我發現--我跟住不能駕馭這堆麻煩的小鬼。

 在我領導下的班房只可以用一塌糊塗來形容,不做作業的賴死不做;有些火大了的小鬼要揍人;有些小鬼在玩波波,然後我又加入一起玩……還有個小鬼莫名奇妙的在門口哭了起來,然後再過幾分鐘又笑了起來,喂喂,你是個男子漢好不好,你比女人還要善變哩。

 莫名奇妙的小鬼,被老師罵了,再過一回又笑咪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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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統率力不足,只有找元帥來急急救駕。老師回來,果然威望鎮壓了一切,被老師罵了兩罵,大家都不敢亂來了
。我說,做老師的果然有做老師的本份,尤其是教小鬼的時候,而我呢--跟小鬼們玩就可以,教書就不行了,我絕對對小鬼們兇不起來,因為從小我也很討厭老師罵人,直至現在也是。

 
 老師要教中學班,那我坐在海邊上上網,感覺挺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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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老師又請我上去指導一下那一班中學生,我跟他們講香港的高考是怎麼怎麼樣,是怎麼變態不好讀,當是兇兇他們要他們努力讀書,雖然我知道他們對我所說的不會在意,但讓他們有時記起--呀,原來這個人存在過--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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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我不喜歡指導別人生活,他們要不要發奮自強,是他們的自覺,人家是教不到的,更何況我個人對這個教育制度感到極度的不滿,這一個混帳制度消耗了一個學生多少時間,多少精力?更重要的是學回來的東西就像女人買衣服一樣,買回來不單用不著,而且不久就忘記了它們的存在。

 我很想再發牢騷,其實不我明白,我不明白為什麼我們標榜成績第一、思考第二的核心價值在國際上根本不值一哂?為什麼拿諾貝爾獎的都是成長於外國那種道德淪喪的社會、出身那種寬鬆而無難度的教育?這種低效率的制度到底是為了保障某集團的利益,還是中國人的根性?我只好說,不能理解。


 因為快要到端午節的四天假期,再加上高中生都在考試,老師說工作不趕,今晚要帶我去泡溫泉、帶我去墾丁吃東西怎麼樣的,那麼我就當然跟過去。他又說再過幾天要帶我到哪裡哪裡,我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我還是考慮。

 這晚泡溫泉、去吃東西這些就不談了,只想說有一些燒魷魚還是不錯吃的。


 這一晚又是跟老師同床睡,昨晚睡得蠻好,以為這晚沒關係。但今天老師就比較古怪,他說:「我有習慣要抱著東西睡覺,要是我抱你的話,你就推開我對了。」誰知道這晚他真的抱了過來,我還是不以為然,抱是不要緊,我推開他,但他還要上下其手,wtf?你他媽的太變態了吧。
 後來推過兩次之後他也沒有再來,當然,當時的基味還是沒有那麼重--至少他有跟我先說明呀,但再過幾天之後,我發現不是這樣的一回事…
 
 總之,我決定了,明天我一定要開溜。

2009年7月19日星期日

day11 

 他是一位很完美的補習老師,簡直是完美得讓我感到我跟他是兩個世界的人,用兩個最貼切名詞來形容,他是個徹底的正道,我是個徹底的混蛋;他在天堂,我在地獄,理論上我跟他的距離像黑人的大鳥那麼長,根本不會接觸得到,就算接觸得到都是軟趴趴而不是硬梆梆的,但到底我還是跟他生活了兩天,感覺挺硬梆梆的,我也搞不懂。

 怎麼說他很完美呢?月入十萬以上的高收入人士、唱歌很好聽更出過唱片、會玩幾種樂器、會寫作投稿、高學歷…每每他多告訴我多一樣他會的事,我就多一份驚訝,所以後來我都在問:「你沒有參加過奧運會吧?」、「你不會飛天吧?」、「你沒有試過百人斬吧?」--這是我瞎編的--雖說他不是完美得像畢菲特般有錢,又不是什麼精通十國語言的狂人,但以一般人來說,他簡直是個完美的模範生。

 以自己來說,比起當一個完美的模範生,我更喜歡當一個不完美的王八蛋,辛苦自己去迎合別人從來不是王八蛋所為,我不是聖人,我不完美,我可以在公眾場合講粗口,我可以當面喝罵比我更王八蛋的王八蛋,我可以撕開一切一切的道德枷鎖,然後回頭告訴那堆道德衛士:「我喜歡道德淪喪,你又奈我什麼何?」一切幹得痛痛快快,把屎拉乾拉淨,還要當眾放多兩個響屁,人生就是這樣子。

 什麼把我們拉在一起?我不清楚,但我在他身上嗅不出那份高尚,反而嗅出一份難以言喻的寂寞感,他說他喜歡小朋友,所以教的也是小朋友--當然有較大的小朋友,也有較小的小朋友,但我直覺他是從小朋友中尋找那份久違了的活力,也許是我的處世態度吸引了他--也許是我那可愛的屁眼跟大鳥,但這是後話。


 搭上他的順風車,只在早上,他還有時間帶我到處跑跑,他說他教書要在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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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他又請我吃那個好像是五十塊台灣一個的包子,要是知道那麼貴,我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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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隱約地跟我說:「不要吃太飽…等一下請你吃大餐。」我當時沒有意會什麼大餐,也沒有仔細留意到他的意思,所以我只有含糊說「好」,結果去到之後我發現……這一餐真是大得太奢侈太誇張了吧。
 
 老師告訴我,今天是他國中的老師的兒子要結婚了,今天擺喜酒請他去,WTH?我呢?就是莫名奇妙的跟住去了。老師反正錢是給了,他說當我是學生帶我去沒有所謂,我當然不好意思吃那麼大的大餐,但情況都到了這個地步,身體不由自主的坐下,果然很老實。

 他們是誰?新郎是誰?新娘又誰?好像一個香港人混入日本人群裡面,這不是分類遊戲,大家都分不出誰是日本人誰是香港人,但作為香港人的自己被誤作日本人當然不好意思--噢,我的良心在責備,但我的口還在吃,你真是他媽的太老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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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餐,我吃了什麼鮑魚魚翅、什麼佛跳牆、什麼200塊台灣一塊的魚刺身…很奢侈,這一餐足足等於一百個魯肉飯啊!但不吃白不吃,反正也沒有一百個魯肉飯給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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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多謝老師請我吃一大餐之外,別人叫的乾杯,我也一起乾了,新郎哥,雖然我不認識你,但我看見你喝酒喝得像喝苦茶的樣子,我就知道結婚不是什麼好東西,作為男人,我欣賞你的勇氣,還要多謝你這一餐。雖然不好作評論,但我想起了圍城裡的一句:「婚姻像城堡一樣,困在城裡的人想逃出來,圍在城外的想衝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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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一段時間沒有什麼好講的,我跟老師跑到他補習社裡,老師在上課,我在他的休息室用他的電腦在上網,聽見老師在罵人很兇,我笑著跟他說:「你很兇呢,哈哈。」他卻語帶溫柔地說:「沒有嚇到你吧?」感覺像在安慰小朋友一樣,其實以男人而言是聽得挺不舒服、挺嘔心的,我還是比較喜歡粗暴一點。

 忽然又有個死小孩跑進來,她看見我的樣子,一面驚訝地狂奔出去,我好像比老鼠蟑螂那類尖叫型小動物還要恐怖。後來老師再跟我講,原來她回去跟老師說有小偷,WTH?我的樣子沒有那麼可惡吧?

 因為在高雄那邊,老師說晚上要帶我到夜市吃東西,我當然說不好,一天花你那麼多錢,我哪裡過意得去?他還跟我說:「我跟你的相遇反正是緣份啦,你跟我一起跑都不用花錢就是了。」他又問我:「你不相信緣份喔?」

 我想,緣份就像阿媽煮飯一樣,你從來不知道那一餐煮得很好吃,那一餐煮得很難吃,但究竟好還是難吃,我還是要吃的,不吃就是壞孩子,在此我不會擺出一面姿態說:「不管怎樣,我就是相信阿媽會煮飯。」真是狗屁不通,不要你講我也知道阿媽會煮飯,所以說,相信緣份的這東西,就好像相信人會拉屎,人會吃飯一樣,那根本是事實,相不相信也會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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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聊呀聊,很難不聊到他的情況。我問他結婚了沒有,他說沒有,我說:「你還沒有結婚?我不相信。」
他就仿佛氣急了似的:「為什麼要找這些事情來說呢?我就是不要想起了以往的事。」當然我知趣沒有追問,但後來他說當我走的時候會告訴我一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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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晚的感覺還好,他說要帶我到萬壽山看夜景,去便去吧,去了我打趣地說:「看,別人都是一男一女的,我們像搞基一樣。」他走開以後跟我悄悄地說:「你這樣大聲講會讓我很尷尬哩。」我在納悶:「你又不是搞基,清者自清,尷什麼尬?」在此我仍未有感覺到老師的基味,其實再過兩天以後我也沒有發覺,只是後來的一連串行動讓我感到很不自在,基味亦很濃厚。

 我必須澄清--我是個看同志av會嘔出來的正常男人好不好。

 今晚就只有跟老師同床睡覺,他都習慣在他的補習社裡打地舖,我沒有所謂,只是有點懷念昨晚的彈弓床……

day 11~12 那位完美的補習老師

 又過五天沒有更新,是我忘記了不好意思,讓我先更新一點,今晚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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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睡得太好太棒了,媽的,我恨不得帶著這張床旅行去,你無法想像對於一個睡地板睡了十天的人來說,一張軟棉棉的床是何等的奢侈品,是何等幸福的事,這一覺的感覺像是我出世以來睡得最酣最好的一次,那種完美的精神飽滿感徹底地充滿著我全身。

 交還鎖匙後,我就獨自攔車去,按道理我應該不會再回到墾丁,但後來又是另一回事,總之,現在我要向北走,人家順路就好,到高雄也好到台南也好,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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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不知道什麼的路口上,又攔上了一位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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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眼看,當下想到…yoga fire。




 他告訴我他是一個爬山的領隊,他在說爬山的東西,然後他又秀他的手給我看,咦,不對勁,怎麼斷了幾根手指!?他說這是他摸到炸彈時候爆炸弄傷的,哇,當個爬山領隊也是這麼危險嗎?
 他說他在恆春住,還留我電話說以後來台灣可以找他讓我住宿他家…就因為相處了一會而給我一個無止境的承諾,這一種信任難以解釋…但,正是難以解釋才值得感動。
 
 他還要請我吃芒果,喝椰子水,之後就要走另一條路了,我要走東港那一邊的近海路線,不知何時再見了,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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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我搭上了一位很有趣而性向不明的補習老師--性向不明是後話,現在不談,而這兩天的經歷都是圍繞著他跟我的相處,以及一連串很莫名奇妙的事情。

 其實,本來應該不止兩天,發生了什麼事,容後再談,哈哈哈。

2009年7月14日星期二

day 10 墾丁?WTF?

 最近國際歌上腦,真是熱血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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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被浩平的手腳扳了好幾次,哈哈哈,老老實實睡得不怎麼好,但我仍然是最早起來的一個。
 看人家都說要用一個禮拜單車環島,他們反是要慢慢走,走多一倍時間,但怎麼說也好,今天之後我們應該不會再見了。
 以往別人要留聯絡方式給我,我都收下人家的卡片、便條之類,後來我發現把東西左翻翻右翻翻,什麼聯絡方法通通都消失得無影無蹤,現在我變聰明啦,就叫他們寫在地圖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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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走前,我問:「墾丁?有什麼好看的?」
 育論(那位胖胖的朋友)帶著笑意地答:「到墾丁看比堅尼辣妹呀!」

 當初就是這一句,使我對墾丁有著一點點幻想--在晴空烈日之下,一大堆搖晃著上身的辣妹在跟陽光玩遊戲,是三點式還好,那怕是吸收了外國的天體文化,omg,這是做夢嗎?

 後來我發現--對,這是做夢。

 才走出王老師的家,被前面雜貨店的原住民大叔攔了下來,他揮著手,然後帶著善意地說:「來來來,我最喜歡認識一下特別的人。」我眼眉皺了一下,以示錯愕的表情,但又當下想到,之前也不是沒有試過呀,那個大姨呢,想起了嗎?我對大叔跟他老婆簡單自述了一會,他們忽然說:「你吃了早餐沒有,到後面自己拿呀。」雖然口裡說著不,但身體還是很老實,拿了個泡面,嗚嗚,我發現今天的強運真是強得可怕,多謝啦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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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上趕回王老師的家沖泡面,他們看見我拿著早餐回來,先是一面驚訝,然後浩平第一個說:「你那個包包借我一下。」

 之後就是真正的再見,我今天要往南走。

 又攔了幾台車,當中一台的兩位大哥還請我吃檳榔,聽得多,但吃也未吃過。他們一再說:「試試看呀,很好吃的。」好奇心主導了我的腦袋,嚼了兩嚼,哇,這是什麼鬼東西,立即把它吐出來,那一種莫名奇妙的藥水味太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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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趣的是,攔到了一位搞藝術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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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今天是民進黨那一位黨員自焚抗議的死忌,他要趕過高雄悼念。雖然我個人對自焚抗議沒有什麼意見,但我跟大叔還是聊得蠻投契的,也許是政治思想上的一點投契。
 聽了大叔的身份,他是那種人權藝術展的主辦人,我不禁問:「啊?你們搞民主搞人權運動的還可以回大陸呀?」
 大叔答:「對呀,我還經常到大陸玩呢,那些什麼大城市我都玩過了。」
 慢著慢著,民進黨是搞台獨呀?台獨怎麼樣說也比2012雙普選嚴重得多吧?共產黨班契弟就不看看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為什麼香港搞民主的就不能回大陸?這是什麼鬼道理?
  他還跟我說國民黨的往史是如何,給我看那些政治犯被處決的相片,這令我更是不明白為什麼一個獨裁者至今仍然可以成為被紀念的對象。

 難得遇見同道中人,大叔的語氣帶一點惋惜,說:「你要是早一點遇見我就好了…那我帶你到我花蓮的家坐坐呀。」其實我是可以說跟他直接到高雄再回到花蓮的,但走回頭路感覺太怪,所以我還是要求大叔在楓港放下我。

 
 我要走少人那條路到墾丁,因為這樣子才像環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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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路口等了半個小時,嗚嗚,終於有人要來載我了。

 他是一個修水電接駁的老闆,他說剛好要往山上走探探朋友,就讓我好樣的碰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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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恆春放下我。嗚呀,我終於到墾丁了!

 但走了兩走,覺得不對勁,到底我要來墾丁幹什麼?今天是閒日呀,我夢想的辣妹通通都上班去了,沙灘根本人不多,wtf?更重要的是,這是一個極度商業化的地區,我根本不會找到地方落腳,更不要說在這裡玩些什麼,光是一個衝浪板一天也要花上幾百塊台幣,我哪裡來的錢。

 接著攔了一台電單車,好心的大哥也是一個人來,是環島的同道嗎!?原來大哥說一個人請假到這邊玩玩幾天看。寂寞像肚子餓了,去做其他東西可以暫時避過但不能解決,這是人的本性,我很想問大哥為什麼一個人來,但到底我沒有問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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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又莫名奇妙的載了我很久,本來他帶我到最南端就夠了,但後來我又說到什麼灣看看的--我還有一點點的期望--但結果走著走著,迷了路繞了大半個小時,再走出去的時候,已經耽誤了大哥很多時間,哎呀,不好意思。

 墾丁不宜久留--這是我的結論。

 已經走了半個台灣,環島是完成了一半,接著就是向北再出發。

 之後就遇見一個很搞笑的大叔,他一路上的說話都很搞笑。
 「你就為什麼不帶多個朋友來哩?就你一個人來呀?」大叔問。
 「他們都覺得搭便車很危險嘛,要是被人帶到偏遠地方殺掉也不知道是什麼一回事。」我說。
 「拜託,台灣不流行殺人好不好。」他不肖地答:「以前我在意大利呀,歐洲那些地方都是這樣子搭便車的,省車錢嘛好不好。」
 接著,他還教我般說:「我就載你到車城那邊,你去問問那個福安宮看看,應該可以住人的。」
 「你就不要像這樣子怪怪的好不好,就要很誠懇地說你的目的,怎麼來台灣之類,那他們就讓你住啦。」

 那麼,我就在車城的福安宮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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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進去香客大樓,櫃台的阿姨先拿出鎖匙給我,然後不經意地說:「我們這裡一個房間要收的香油錢是2千塊…」
 什麼?2千塊?我打斷了她的說話,不好意思地說:「那算了…我沒有錢。」
 她問我為什麼沒有錢,我又自述一番,後來阿姨說:「要是你說真的話,那就不要緊了…但你爸媽知道嗎?」我答:「知道一點點,不知道一點點。」她輕聲說:「你知道嗎?只是讓我知道我的孩子這樣做…我會很擔心…」

 不用看樣子也知道,她是一位很好的媽媽。

 阿姨更要請我吃東西,她一直說不要客氣不要客氣,面對餓到不見了的肚子,我的身體還是很老實。到我打算走回房間時,阿姨更對我說:「我跟入面同事聊過了,你這幾天要是還在車城的話,還可以住在這邊呀。」我在台灣體會得最多的,就是這一種對陌生人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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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ow!這一晚真是太棒了太棒了!有冷氣更有軟綿綿的彈弓床,omg,這是我睡得最舒服的一天,簡直睡得不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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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太舒服加上身體的疲累,才八點鐘便昏死過去。

2009年7月13日星期一

day9 沒什麼特別

 第九天是比較放心的一天,沒有什麼特別,因為徐老頭跟我們講往南走金崙那邊有個王老師的家裡面可以讓我們借住,不吃白不吃,雖然我本想是一切隨緣沒有計劃,但此終漂泊的感覺不怎麼誘人,安穩還是壓倒了一切,所以,今天只要跑到金崙去舒舒服服地睡一天就好哈哈。

 相約了之前在倒地鈴遇見的三位車友在金崙再見,然後我用搭便車的,他們是騎單車的,汽車怎麼說也跑得比單車快,後來我才發現我走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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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攔了幾台車子,就到了台東市,呀,怎麼台灣的城市都一模一樣,以一個外人的身份我感覺不到各個城市有著自己的風格,抑或是殘留的一點點歷史味道,也許台灣的歷史本來就不多,但我一直以來都對城市的設計都感到莫名,為什麼?為什麼建築物都要用死氣沉沉的藍、灰、黑色?為什麼普通建築上不可以帶一點藝術味道?為什麼要把房子、大樓都建得一式一樣?我總覺得為建築物帶一點狂野、帶一點熱情會比較有趣。

 後來也奇怪的跑到了這個地方,人也沒有,博物館也要收錢,裡面談的好像是以往住在台灣的卑南原住民,我沒有進去,因為沒有錢,更重要的是--這裡有保全,溜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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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我在台東遇見的,是我做夢也想不到的,是巧合得要命,這種概率好比肚子很痛去屙屎,誰知道會屙出了一篤很完美的香蕉型大便,而不是一大泡爛屎--我知道這個比喻很爛,但我當下想到很想說,哈哈哈。

 回到台東市,在馬路上也豎起手指攔了車起來,一位騎電單車的女生停了下來--要載我嗎?好像又不是。
 「你是要幫忙嗎?」她騎著電單車柔聲地問。
 「我是在攔便車呀,你可以載我一程嗎?」
 我說,即使看不懂我的手勢,但願意幫忙的好心台灣人還是很多,嗚嗚。

 她是個大學研究生,跟她聊了一會,忽然說有一個很好客的同學可以讓我在民宿裡面借住一晚,對了,我不是要到金崙去嗎?然後還是不知怎麼的約了那位好客的朋友出來,隱約聽到她說:「素素…什麼什麼什麼」咦,那名字聽起來很熟,一時還想不起來。

 想著想著,我好像有一位在台灣一個forum叫背包客棧的地方認識到一位朋友,名字差不多,看了一看她的電話跟我認識那人的電話,哎呀,果然一樣,omgwtfbbq…雖說那位朋友認不出我,但那種莫名的巧合真是有點誇。

 跟她合照,三個人的合照倒是不見了,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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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是活的,而景點是死的,在那種碰運氣的心態以及興奮的期待之中,然後每一天攔順風車再碰上一個個不同的人,才是旅程中最有趣的環節,因為當中有人,旅行就活了起來。不知從何聽說過一句”Travelling is meeting another people.”

 我沒有在台東市逗留,道別之後,我就攔車開始往南跑。

 在往太麻里的一段路上,我攔到了一位退休大叔的電單車。上車之後他說「要不要到我家看看?就在太麻里。」為什麼不?當然我就坐著他的車子從太麻里的山頭走了上去。
 
 在走上山頭的路上,我問:「呀,你的家都在那麼高喔?」
 「對呀,退休以後我都在種荔枝打發時間,家都在山上…你看…」他指了一指周圍的環境:「這邊全部都是我的地。」哇,雖說是鄉下地方,我倒是碰到了大地主啦,這裡算了一算,比起倒地鈴的地要再大個10倍以上,雖然以價錢來說可能不怎麼貴。
 「你要不要住在這邊?我可以安排下面的寺廟讓你住呀。」大叔說。
 「寺廟?它們都不讓人住呀。」按之前的經驗,我問過不少寺廟。
 「這裡的寺廟都是我蓋的,哪會不讓人住?」他繼續說:「這裡可以裝上好幾百人呢。」
 有點誇…真是有點誇………

 大叔的老婆樣子悶悶不樂,這是因為大叔跟她早上吵架了,這樣氣氛下拍照是詭異得很。還有大叔穿的不是孖煙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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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叔的老爸的家。我跟大叔走到他老爸那邊,然後到處走走看,他說要幫老爸洗澡,等了一會,後來我說我今天不留在這裡(也不好意思),他載我到公路就是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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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叔送我的荔枝,台灣的荔枝太好吃了,多汁核小,更重要的是人家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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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在攔車的時候對面的加油站職員先一面錯愕地望過來,然後看見我攔上了一台ford的房車,他們都在拍手掌歡呼,哈哈,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到金崙就沒什麼好講的,找到王老師的家,然後在裡面一個人戇居居地呆著打瞌睡,九點多見到浩平他們三個車友來了,然後王老師也回來了,看見王老師回來,我就跑進去趕快睡覺,我實在累得要命。因為床位不足,今晚跟浩平同床,兩個男人睡在一起,感覺還不賴,就是經常被他的手腳弄到就是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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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沒什麼特別,是一個禮拜之內最舒服的一天,是休息。

2009年7月9日星期四

day 8 初遇倒地鈴

http://s581.photobucket.com/albums/ss256/godcare221/
 相簿裡頭有很多相還沒有放出來,可以進去看看。

 在論壇放久了,好像來的人不多,看見人家普通旅行的blog也有好幾十個回覆,我必須承認我的虛榮感作怪--很羨慕,大家不妨拿此blog去宣傳一下,我看我可以出上下集加外傳了,要是出了名我不會忘記各位,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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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花蓮宜蘭的山區好像呆得太久,今天要往台東跑了!

 我說,耀叔你真是個先知呀,我從來無想過你這樣子隨便的一句會應驗了,這是冥冥中的天意,要是讓你知道的話,應該會氣沖沖地說:「我就知道!就問你沒有錢要怎麼辦?你看現在要怎麼辦?」還好,只有他的預言應驗,而我的呢--莫名奇妙地到便利店吃過期面包--就沒有。
 
 才一個星期的旅行,我一直就認為我的強運都花光光了,所以要是惡運開始的話我倒是沒有什麼所謂,因為隨遇而安的心態被培養了出來,我的狀態好比一個絕症病患--好像誇張了一點--反正怎麼幹都是這樣,只期望奇跡出現,那怕是一點點的狗屎運帶的奇跡,那我就心滿意足了。在此我又想到了之前基隆市大叔的一句:「有錢有有錢的辦法,沒有錢有沒有錢的辦法。」雖然他說的沒有錢並不是真正的「無」錢。

 又是大清早,才六點鐘便起來,睡得深但量不多,看見志豪還在睡覺,然後他大哥便叫我坐他的便車到忘了什麼市的火車站。現在他讓我坐他的便車,他一大早便要坐火車到那裡,因此可以載我一程,我說不要,但最後還是上了。一路上我說的話不多,就因為昨晚的事而不好意思,錢我付過了,但好像不夠,我恨為什麼不多帶一點點錢來,果然是錢到用時方恨少。

 從這一個早晨開始,我已經一無所有了,當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的感覺挺好,好比在cod中的蘇軍,後面是自家的機槍,前面是裝備精良的德軍,拿著幾發子彈,連槍也沒有,算了一算,就算要死,還是前進比較划算。其實我是想說--我連到機場的火車票也買不起,我只有繼續,沒有退路。
 
 啊,想起了,大哥把我放在花蓮市,那我就獨個走著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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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怎麼那一邊的阿姨望著我笑?看她的樣子,不像壞人,是強姦犯那就當我倒楣,反正要問路,就跑過去問問看。

 我才跟她說了幾句話,她說:「吃了早餐沒有?我請你吃呀。」我無法隱藏錯愕的表情,哎,你是認錯人嗎小姐?我可是個陌生的小伙子喔?但最後我還是跟了阿姨去吃早餐,她問我是那裡人、怎麼來台灣之類問題,當我說到我的錢都給別人了,她尤似母性發作然後為孩子擔心而帶來一面的驚訝。我不好意思,謝過之後,我問超市在哪(我還有幾個零錢買毛巾),她後來帶我到她家裡去給我毛巾了,真是人太好了,嗚嗚。放心,我沒有出賣色相好不好,她是一位有兩個比我還要大的孩子的媽媽呀。

 雖然我的問題在心裡又再浮現--是我的樣子太善良了嗎…
 
 阿姨還說要是午餐沒有著落,可以到她店內給我吃的,就在市區那邊,我沒有去,一來是我根本不知道在哪,二來我跑太遠了…可惜的是沒有跟阿姨合照。

 我古怪的背包又添加了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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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進度很快,可能有著心想事成的關係,我不斷攔呀攔,很快攔到台東去。

 一位送貨的大叔說要一口氣載我到台東去,我記起網上聽過倒地鈴,之前記下了徐大哥的電話,之後便跑到鹿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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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路跟送貨大叔走,他一路到五金店、百貨店點貨,我就等呀等,最後等他載我到鹿野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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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找到了,這是倒地鈴吧?問著徐大哥倒地鈴是什麼鬼東西,他說這是一種花?植物就對了,總之裡頭的種子有心心,叫我收集九十九個送給女生,我就納悶:「為什麼要九十九個?」老老實實九十九是什麼鬼意思我不清楚,為何不送齊頭一百個?五十個?八十七個?誰管他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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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我第一次初遇倒地鈴,認識徐老頭還不深--因為之後有第二次回到倒地鈴,還被徐老頭戲稱我是倒地鈴的「主管」,叫我快一點搬過來住,我說,你這鬼地方到處也是蚊子蟲子螞蟻,誰會來呀!他之後每天還不厭倦地對我勸說,我只好敷衍答:「等我退休吧。」不過這些都是後話。

 在此我必須介紹一下倒地鈴這一個地方,據老頭所言,這個地方才幾十萬台幣而已,當然對於台灣鄉下地方這價錢正常得很,但在香港動不動一個公寓也花上百萬來說,這真是便宜得可怕。

 徐老頭當初來這邊,純粹為著退休後打發時間的生活,在種種田養養羊這樣子,但後來一天晚上讓幾個學生借住開始,發現這樣子不收費的民宿倒是挺過癮的,每天有人聊,好過自己一個口臭沒話好說。現在越搞越有名,暑期他說一天人多時有好幾十個呢,有兩成人來的時候還未見過他。
 
 在這一邊人都是自便的,他教我怎麼用洗衣機怎麼用熱水爐,然後他說跑下去幹活了,這沒有什麼特別,因為這個爛地方沒東西好偷,偷了算你倒楣--因為不是髒的就是臭的,哈哈。我沒有侮辱倒地鈴及徐老頭的意思,只不過我跟他的超越年齡的友誼就是建立於互相嘲笑、互相戲言之上,不要見怪。

 晚上有人來了,這是幾個單車友,我走那麼久,車友是多,但背包客呢?女生也碰不見一個,嗚,這是純男生的玩意嗎?

 我知道他們三個之中有人會看到我的blog,哈哈,對,我就要談到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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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訴你,晚上我們吃的東西是香港人無法想像的,你無法想像這裡有多無法無天,誰要管你?你捉到什麼就吃,這依照了我們中國人美麗的傳統--背部向天就吃吃吃,管他媽的去死。

 免得引來什麼麻煩,等一下保育份子要來報警,要來香港把我煎皮拆骨就不好了,我不能說太多,但這晚我們吃的是整個旅程中的驚訝的一餐,當然,只是驚訝了一晚,往後還吃了好幾天。那,裡頭是什麼鬼?是狐x、是x寶魚、是xx甲……冰箱裡頭還有一隻mxxkey。怕了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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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徐老頭所言,有一天這裡出現了好像有六、七個國家的人,那些老外都不敢吃這些東西,都在哽面包,哈哈哈…

 啊…忘了說,這是徐老頭自己捉自己種的東西,全都不要錢,我強烈建議大家到倒地鈴住個好幾天,當然不能不要面的只吃不幹活,可以幫他種種田、餵餵羊,還有殺dox、殺羊、捉野味--這看你的膽子有多大。

 晚上徐老頭還帶我們去捉蝦,是蠻好玩的,後來我們幾個發現--用手捉比用網捉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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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捉越上手,我們都不捉蝦了,都在捉小魚,你跑得快又怎麼樣,我們是淘氣一定要捉到小魚,最後還是給我們四手捉了兩條,還要捉了很久很久。

 我們在懷疑徐老頭是不是捉得起勁了,捉著捉著他不知跑到那裡去,後來找到他的時候他,他載我們回去已經是十二點,哇,捉了好兩個小時才這一點點,我們都在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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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老頭還一味跟我們講倒地鈴與初鹿牧場的鬥爭,一個免費民宿vs一個收費民宿,經過太長不說了,總之最後倒地鈴還是繼續了下來,他後來還拉著我們說阿拉伯法律怎麼樣的,我們都快睡著,你那麼好精力呀。

 雖然睡的地方有蟻,有蟲,還沒有床舖,而且枕頭好像被人家用過之後都沒有洗,但這樣的感覺幾wild,幾無產階級,倒頭就睡,而且睡得很好。

 一切其實都不重要,總之我很喜歡這種沒有錢銀交易的真摯。

 倒地鈴的確是一個絕頂有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