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6月22日星期一

day4


 這樣子打下去也打了上萬字,有點累贅對嗎?哎呀,下次一篇文寫一天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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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叔告訴我基隆有什麼一定要去的,我抱著歡天喜地的心出發,先把環島的目標擱置在旁,當一個純粹的旅客吧。
 因為這樣的決定,後來我發現──我很討厭這種旅行方式。

 記起某女在出發前與我談及台灣什麼地方是一定要去的,她天真無邪地說:「一定要去九份呀!!」我的記性選擇性發揮作用,只記下你這一句,而我後悔的亦是記下你這一句。
 
 在走過九份之後,我不單搞不清楚大陸人在想什麼,這一下子連香港人我也搞不清楚了,為什麼你們都喜歡到這種地方?我不是說九份是一個爛地方,某程度來說商戶服務態度還挺好的,我也喜歡它的街道設計,但此終也欠一份感覺,要我形容也形容不出來,,感覺是主觀的。

 走在狹窄的街道上,人頭擁擠地蠕動著,蠕動的目的是為了尋找一間合適的商店以滿足你過盛的消費欲,因為人一到了外地自然會莫名其妙地豪爽起來,一切以往不會買的商品都通通成為了消費欲的抑制劑,用我高中的經濟知識來說,就是邊際使用價值忽然都提高了。由於這裡的互動大多都停留於買與賣之中,這種高度商業化的關係使我感到我不屬於這裡──為什麼我要跑到老遠來買買買?(更重要的是我沒有錢)

 值得一提的是,裡頭有間二手書店賣書還頗便宜的。

 目光從商店街中逃了出來,看到上頭有坐山,我想,運動一下比逛街有意義得多,結果就跑了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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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上看下去是一片海岸及風景,站了良久,忘了怎麼開始的與旁邊的一位黑衣肌肉男聊了起來。
 「你是大陸人喔?」肌肉男一邊舞動著肌肉一邊說。
 哎呀,聽聽我的爛國語也聽得出我不是大陸人吧。
 「喔,之前我也遇見幾個香港來的女生,她們講話的方法跟你不大像……現在聽了發覺又有一點相似。」他說。

 聊著聊著,原來肌肉男是南部人,在台北下班了就跑來做運動。
「南部與北部的差別…南部人比較沒有心機,也可以這樣說…是比較熱情吧。」肌肉男手拿著一根煙,嘴裡吞出淡淡的灰雲,緩慢地說道。


 看著他誠實的肌肉,我越來越期待到南部。
 
 基隆大叔本來告訴我要逛的景點有好幾個呢,要逛可以逛到晚上九點十點,然而才六點我就回去了,因為只走過九份,我就發覺我很不喜歡這種旅行方式──沒有體會、沒有辛苦、沒有回憶,總之就是太浪費了。

 回到二手店內,這次我再沒有尋找二手胸圍的衝動,因為問題又來了。

 「那麼早回來呀?」大叔問。
 「對……」我沒有解釋太多。
 「哎呀,那個…我們家今天不方便哩…不能讓你住…」大叔不好意思地說。
 「唔…真的嗎?」

 「那我自己想辦法……」

 為了保持大家心目中的浪子形象,我截鐵斬釘地回答著,但那種晴天霹靂的失望感到底也在心裡萌生起來,失望開始化成一點絕望,天黑了,晚上攔車不是我的風格,而且學校建在路旁吵得要命,怎麼睡得著?由有家可歸變成無家可歸,這是希望後的失望。

 我獨個在街頭走著,忽然聽到有兩個女生在後邊說……
 「看看那個人,很奇怪哩!」女生a帶著一點可愛的語調說。
 「對呀,那個大包包上有衣服,還有安全帽哩!」女生b表示贊同。
 我很想跟她們說:「喂喂,悄悄話不要說那麼大聲,其實我聽得懂你在說些什麼。」但那種衝動被遏抑,我只有回頭對她們一笑。

 我走到派出所,警察說辦公地方不能住人,沒辦法,接著我到市政府看看,結果發現,我的運氣真是有夠好的。

 帶著失望的心,本來渺無希望地碰運氣,我只跟市政府的人談了幾句我的身份、旅行目的之類,怎知道市政府的人竟然都熱心的在幫助我這個奇怪的陌生人,一次又一次的被感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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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聽我說,你等一下就繼續死纏爛打的纏著那位記者,那他就會帶你到他家裡面去啦。」左邊的大哥打趣地說。「他可是個記者哩,等一下你要上報要怎麼的找他就好了。」

 「要是我上報,我也要找你們一起上。」我這樣說之後,他就怕了。

 我還記得右邊大哥深刻的一句:「有錢有錢的辦法,沒有錢也有沒有錢的辦法,你不要擔心就好。」好心的朋友又一次為我帶來希望,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謝。

 他又送我包子、水之類,我說我拿不動他也硬要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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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記者大哥開著他的車,帶著他老婆與我這個小子吃飯去。

 「你看樣子也不像19歲嘛。」吃飯時記者大哥說道。
 「我沒有那麼老吧?」

 「我才剛高中畢業而已。」一邊吃著蚵仔粥,一邊答道。


 「來,讓我給你看看台灣男生的樣子。」說罷他找了個待應來問問看,接著我就無語了。哇,怎麼他28歲的樣子跟我差不多?這是品種問題嗎?我倒是很想問,記者大哥你沒有60歲吧?
 
 本來我是打算睡在那一位韓議員的地方(是個地下室),後來莫名奇妙的到他家裡去。

 看到我的樣子色迷迷是嗎?記者大哥給我喝那個什麼鬼的金門高梁哩,58度的烈酒喝得我頭昏腦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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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跟我聊了很多很多,記者大哥說:「我們的生活就是這樣子,下班回家,吃個飯,喝喝酒。」都市人的生活我倒是很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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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個大叔大概又如此跟我說:「你們現在年輕人可以這樣做,但我那時代倒是無可能啦,連吃飯都成問題,生活只有工作,那裡可以這樣到處跑?」
 「那有那麼誇張哩?七八十年代是台灣經濟起飛的時期呢。」記者大哥反駁道。
 我沒有介入辯論之中,但我想,這樣子的旅行不過是生活條件改善後,故意要往回頭路走,給予自己一些莫名其妙的考驗罷了。
 
 「可是這樣子跑倒是有點辛苦呢。」我開始感到有點失落地說。
 「你要是覺得辛苦那就不要繼續了,你要繼續的話就不要覺得辛苦,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另一位大叔試圖糾正我。
 說得對,我不能走回頭路了,比起世上那麼多受苦難的人,這算那門子的辛苦?

 後來又談到很多很多,不一一詳述,他們千叮萬囑地告訴我不要跟南部人談政治,這又是什麼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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